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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四天假期,終於能和A撥出空,帶著森瓜到南投去探望哈姆。
 
實在很久沒見到哈姆了,而且這次的探望,說真的,心裡的感受很複雜。
就在數週前,隆傑打來說,哈姆生病了—其實哈姆的皮膚和耳朵一直都有些on and off的毛病,我一開始並沒會意過來,直到聽到隆傑在電話的那一頭說到哈姆的眼睛被細菌感染,我才嚇了一跳。
 
「很嚴重嗎?」我問。
「就左邊頭骨的組織被細菌侵蝕掉了,可能會影響到視力…,不過看過醫生,都控制住了。」隆傑的聲音裡有些忐忑。
 
我一時無言,腦袋一片空白,但也只能感謝再感謝隆傑一家人,這麼照顧哈姆。
 
掛上電話,我站在捷運車廂裡,半响回不過神來,只感到心口一陣酸,接著眼眶便跟著模糊一片。
 
 
我想我就不在這裡說太多自責的語言,這些留給我自己知道就好,免得大夥看了傷感(或是生氣)…。
 
 
Anyway,我們趁著元旦的四天連假,特別坐火車到隆傑家去探望哈姆。當然,也想順便看看隆傑家的香草植物。
 
隆傑到二水車站接我們,當車子緩緩開進他家後院的時候,從老遠就看見一個淡黃色的巨大身影,躺在陽光烘烤著的地板上發懶。A和我不約而同地喊著:「哈姆在那邊!」
 
哈姆看見隆傑的車開進來,勉強爬起身緩緩走過來,
(其實我想哈姆看見隆傑的車也是很高興的,只是陽光烘烤過的地板太舒服,讓牠整隻狗軟軟的不想動。)
搖著尾巴攀到駕駛座的窗戶上。隆傑意示說:「不是這邊,你看另外一邊,看誰來了?」但是哈姆也沒會意過來,彷彿今天和平日沒什麼兩樣。
 
這時候我其實已經快「凍未條」了,累積多時的思念和擔心,夾雜著愧疚和喜悅,還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情緒,一股腦衝上心頭,我從車尾繞到側邊,「哈姆!哈姆!」地喚著。
 
哈姆一開始還搞不清楚那個站在車尾喊著她名字的短髮女人是誰,還是扒在駕駛座的窗欄上不肯下來,直到隆傑把哈姆的手扳開,牠兩隻前腳著地,這才向我走過來。
 
我下意識蹲了下來,目光鎖定在牠的左半邊頭骨,急著想看看究竟傷得怎樣…。
 
哈姆在我身上嗅了嗅,接著尾巴像調到180的節拍器一樣拼命甩來甩去,然後整個身體開始用力扭,後來乾脆兩腳一撲,搭到我的肩膀上,激動地噴著氣…。
 
我用力抱住牠,摸摸牠,跟他說:「你認出我了啊〜!你終於認出我了…。」
 
那天下午一直到晚上,哈姆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們。要是我們進屋子,牠就乖乖地坐在紗門外向內望。我和隆傑到香草園討論植物,牠就跟在身邊繞來繞去,偶爾「灌溉」一下。目光總是不離開。
 
傍晚時分,森瓜餓了,我和A打算帶森瓜散步到附近的麥當勞去吃點點心。哈姆看我們到屋子拎起包包,穿上外套,牠彷彿擔心我們就要離開,急忙跟著我們走到大門口,走到我們的身邊,抬頭皺眉(真的是皺眉頭喔)地望著我們,臉上滿是焦慮。
 
「哈姆乖乖,我們沒有要走,媽媽和爸爸要去吃點東西,待會就回來。你快回去,等我們回來喔!」
 
講了幾次,哈姆似乎了解我的意思,突然停住腳步,站在原地看著我們三個人往前走。再回頭,哈姆已經轉身,往回走了。
 
晚上睡前和A聊到哈姆,A說哈姆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了。或許是這幾年在隆傑家的生活,讓牠經歷了很多事情。從一開始的想家(台北的家),到起司走失(2年前的大年初二,愛玩的起司自己偷溜出去,就再也沒有回家),到他自己離家流浪三天又回家(我們都猜牠那次可能是出去交女朋友了,在那之前牠可是個標準處男呢),直到慢慢習慣了香草園的半野放生活…。這些經歷,要是哈姆一直留在台北當「公寓宅犬」,是絕對沒有機會發生的。這些經歷,有些的確是辛苦了牠,不過我和A在自責之餘,還是相信,其實南投的生活更適合狗兒。(我想我們也只能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…。)
 
那天替哈姆拍了張大頭照,存在手機裡(一時找不到傳輸線,只好放棄上傳)。哈姆的傷勢沒有我想像中的嚴重,但外表上的確看得出來左邊頭骨凹陷了一塊,有點像是被一顆網球K過。牠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愛、貼心、愛撒嬌,很愛吃的小狗。
 
第二天清早,我起得比往常早,索性再到香草園裡走一走。跨出屋外的時候,正好看見哈姆躺在屋簷影子的外界(沒錯,就是陽光烘烤到的地面),享受輻射帶來的熱能。我走到牠眼前,喊了一聲牠的名字,牠睜開眼,抬起頭(模樣真像個人),看清楚是我,然後躍身而起,又開始扭著身體搖著尾巴繞著我打轉。
 
我們走到香草園散步,我拿著前一天向隆傑借來的相機拍下各株香草的身影,哈姆乖巧地跟在身邊,專注地觀察我做的事情。面積不太大的香草園,我們兩個在那兒消磨了一會兒。實際的時間我沒看,但感覺上過了很久,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和哈姆獨處的機會,所以才顯得時間溜過的速度變得更緩慢了些吧。
 
返回台北的路上,明明是早晨10點的火車,我卻一路上睡得像baby一樣沉…。很久沒有感到那麼疲倦了,是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嗎?我想這個問題得問哈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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